给大家一张可以做情侣头像的照片。
正在写虐的部分，太长了，写得心烦意乱，好像把当时吃的那些玻璃渣又翻出来再品尝一遍，那滋味真特么酸爽。恨不得直接来一句“风雨过后是彩虹。从此王子和王子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然后“全文完”。
第四十三章
8月，联赛新赛季打响，卡卡也归队开始复健。他每天最少4个小时泡在健身房，克里斯训练完就去看他，然后亲眼见证那个过程有多艰难。
为尽快提升肌肉强度，卡卡需要做大量的有氧运动，而膝盖的剧痛让他上跑步机5分钟就会疼得满头是汗，接着登山机、动感单车等轮番上阵，他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机械重复，几乎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通常这时，他的左膝会出现肿胀，必须浸到冰桶里冰敷，彻骨的寒气像密密麻麻的针在扎他……一天的项目结束后，他站都站不稳，眼前一片模糊，汗水把衣服浸透了无数次。
克里斯在旁边看着他，表情扭曲，好像痛都压在自己身上。他这样子让卡卡十分不忍心，干脆不准他再来，他只好躲在远处“偷窥”。
他再次意识到，他的爱人是真的不同的。其他职业球员或许也能在极限时咬着牙继续坚持，卡卡却做得更好——每次走下器械，他都头晕眼花，但缓过几秒后，他就能扬起头，带着他那温暖灿烂的笑容对康复师说：“再来一组吧。”
他被伤痛折磨着，却从不乱发脾气，甚至对身边最亲近之人，对克里斯，都没有发泄式的说过半句重话，反倒每每在他蹙眉时笑嘻嘻地逗他开心。他每晚仍要致电给妻子，细细地询问这一整天她做了什么、心情如何，卢卡乖不乖，对自己正遭受着的苦痛要么只字不提要么一笔带过，或许正因如此，卡洛琳才没有及时发觉丈夫的难处。
那晚，她在通话中哭了，像憋了很久、忍无可忍地抱怨孕吐、抱怨浮肿、抱怨每次产检只能由妈妈或姐姐陪同、抱怨每晚独自睡在床上的孤单，也不可避免地指责卡卡没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只知道追求“不知所谓的梦想”，将家庭全然抛诸脑后。一向强迫自己“善解人意”的她，压抑了太久，一旦爆发便难以收拾，她不管不顾地吼出了：“国家队队长又怎样？世界足球先生又怎样？我图你这些吗？！连怀孕都不能陪在我身边，我嫁给你有什么意思？！”
卡卡愣住了，克里斯眼睁睁地看他被庞大的自责和愧疚淹没，几近窒息，他多想冲着电话那端大吼：“你连他膝盖缝了多少针都没问过，你哪来的资格骂他？！”
但最终，他忍住了。他红着眼圈走出卧室，将空间留给那对争吵的夫妻，轻轻合上门，下楼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半个多小时，才洗了把脸，又重新上去。
“抱歉让你目睹这么难堪的场面，但愿你别因此产生婚姻恐惧。”卡卡勉力笑道。
他仍有泪痕的脸上强扯出的微笑彻底激怒了克里斯，后者话里带刺地问：“好笑吗？”
“嗯？”
“我做了一大堆准备，等你口出怨言，等你借题发挥，等你疼得受不了时看什么都不顺眼地砸东西、骂人”，克里斯背对他，语调发颤：“我可以抱着你，安慰你，满足你所有任性无理的要求，一遍遍对你说‘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愿意，不，我根本求之不得！但你呢？你不仅不骂，还任由人家来骂你，你对每个人笑——你怎么笑得出来？！”他说着扫倒了面前柜子上的全部摆件。
“好吧，如果‘砸东西’是必选项，那你已经代替我做了”，卡卡轻声说：“她骂我是应该的，你不觉得吗？我确实做得太糟糕，抛下孕期的妻子，抛下两岁多的孩子，自私地在异国他乡搞什么‘事业’，她一直体谅我，直到今天才发作，已是尽够了本分。何况我还跟你……我还背叛她。我理应接受惩罚。”
“又来了！”克里斯转身，红了眼吼道：“里卡多·莱特，你听着，谁也无权惩罚你，无论是她还是你‘天上的父’，因为你的良心早就给了你最重的惩罚——你是不是觉得连这一身的伤病都是‘上天降罪’？所以你才对此甘之如饴、逆来顺受？”
“我……”卡卡张了张嘴，又闭上。
“果然”，克里斯走到他面前，跪下来仰视他：“你在教堂说愧对我，现在还这么想对么？明明是我俩共同的选择，你却非要认为我‘善良又单纯’，认为是你害了我……你每晚祈祷些什么？让我身体健康、多进球多赢球，让伤病只发生在你一人身上？难怪你那么痛还笑得满足又欣慰，你认定你的祈祷应验了，你多承受一分，我就能平安久一点？”
“……”卡卡默认了。
“天啊你为什么这么蠢？！你为什么不能活得理直气壮些？！你伤成这样，我都没有哪怕一秒想过‘要是他当初不选足球而是去圣保罗大学念书，没准儿现如今已是呼风唤雨的商界精英了，无病无痛还一样受人尊重’，一秒都没有！我甚至暗暗觉得，你选了踢球是天注定要让我们相遇，我欣然笑纳毫无歉疚！既然都是天意，为什么要被惩罚？！如果这是错，那一开始主就不该安排我们遇见！我们有什么错？错的是他！”
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让卡卡无比震惊，一时竟无法反驳，半晌后才生硬地岔开话题：“很晚了，你明天还要训练……说来好一阵没见马塞洛来串门，他没事吧？”
“我叫他明晚来吃饭”，心知不可能立即劝服卡卡，克里斯也顺着他给的台阶偃旗息鼓，末了不甘心地抱紧他：“不许再做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祷告了，好的不灵坏的灵。”
“嗯。”
评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