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配罗】逆光而行
鬼天气，突然降温，好特喵的冷。哪个规定的秦岭以南不装暖气？！我恨！
但是这两天你们给我送了好多温暖，可以说非常感动了……你们就是我的冬日暖阳啊啊啊啊啊啊！
第六十四章
挚爱的长辈离世，克里斯原以为卡卡会消沉很久，他已做好了努力安慰对方的准备，甚至计划在赛季结束后两人一块儿去某个与世隔绝的僻静之地度几天假，好让卡卡放松身心、快速从伤痛中走出来。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卡卡从巴西返回马德里的第二天傍晚，就提着一个小行李包乐呵呵地出现在他门口：“卡洛儿带孩子们去都柏林见她母亲了，你知道，每到联赛尾声他们都要先团聚，再等着我去汇合，同回圣保罗。所以剩下这几周，我又要来打扰你啦！”
眼见克里斯目瞪口呆的模样，卡卡故作不满地皱眉：“干嘛？你不欢迎我？多洛雷斯和小克不是还在丰沙尔吗？你家里藏了别人？”
“哪有！”克里斯这才醒过神，一把将他拉进房中：“你过来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什么鬼话！我只是……”他语调渐低。
“怕我还沉浸在帕特奥神父去世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卡卡了然地笑道：“是啊，我真的很难过，所以才急着来找你寻求抚慰嘛。”
“你看起来可不像‘很难过’的样子。”克里斯狐疑地反驳。
“嗯”，卡卡走到沙发坐下：“对我和帕特奥这样虔诚的信徒而言，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结，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被上帝召唤，去到他身边，在天堂里用永生供奉他，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既然神父自己都满怀‘感恩和愉悦’，我又何必用一己之私的伤感去打扰他？我们不过是暂时分开，以后，总有一天，我也会到天上去与他重逢。”
他这番话令克里斯万分欣喜，连连点头——心大的他忘了一件事：卡卡早就确信自己背德，根本没有资格上天堂，又怎可能和帕特奥“重逢”？他稀里糊涂地被爱人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蒙蔽，忽略了这前后不一的巨大矛盾，只顾着欢快地拥抱卡卡，叠声问：“我该怎样‘抚慰’你？先弄点好吃的行么？你想吃辣牛肉还是蔬菜杂烩？你饿不饿？等不等得及我把烧烤架架起来给你做巴西烤肉？算了别选了，我干脆每样都做……”
“然后我一直吃到明天早上撑个半死缺席训练？”卡卡笑着阻止他疯狂的行径：“别麻烦了，随便煮点意面就行。”
半小时后，克里斯注视着卡卡风卷残云地吃光盘子里的面，嘴角沾满酱汁，那可爱的模样让他蠢蠢欲动，轻声问：“你的悲痛除了转化成食欲，还能转化成别的什么‘欲’么？”
“嗯？”卡卡带着吃饱喝足的迟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推开越凑越近的克里斯：“你至少等我先洗个澡吧……”
克里斯厚着脸皮提出“一起洗”，这一次，卡卡竟然没有拒绝。
那段日子克里斯过得快乐极了，他明显感觉到卡卡对他的爱不断加深，几乎到了肆无忌惮、万般纵容的程度。以往在队内那些“假正经”的遮遮掩掩全都消失不见，回到家更是热情主动。他一度以为是那次丰沙尔之行，让卡卡发现他的家人如此善良又博爱，那么今后无论境遇如何，总有个温暖的归处。但当卡卡越来越多、越来越长久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那凝视中饱含深情似乎又带着不舍时，克里斯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6月初，联赛最后一场，皇马4:2大胜奥萨苏纳，克里斯进了球。卡卡一如往常地率先跑来抱他，却反常的在其他队友聚拢来庆祝完毕后，单独、再次紧紧地抱住了他，久久不愿松开。
那年皇马没能拿到西甲冠军，因此也没有庆功宴。当晚，两人回家，克里斯拉着卡卡躺倒在客厅地毯上，他用遥控器打开了屋顶，满天星光下，他内心无比忐忑，语调却异常沉稳：“你是不是有事没跟我说？现在说吧。”
“我……”卡卡抬手遮住眼睛，尽力保持平稳，搬出那套他早已对着镜子“排练”过无数次的“台词”：“我们的关系，被卡洛儿察觉了。”
“什么？！怎么会？！”克里斯一惊之下猛然坐起。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卡卡继续“表演”，他无奈而自嘲地叹气：“她是我的妻子，与我朝夕相处，女人，本身心思就细腻些，我猜她大概早有怀疑，只是现在才忍无可忍地当面问我。”
“她问你什么？”克里斯颤抖地追问。
“我跟她分房睡，我不和她做，她……她接近时我会躲……太多线索了”，卡卡捂住脸：“最初她疑心我有了别的女人，但仔细观察后，她确认不是那样。尽管‘同性恋’在她认知当中与我全不沾边，但她是聪明人，‘排除全部因素，剩下那个再不可思议，也一定是真相’。”
“呵，呵呵”，克里斯如堕冰窖地冷笑：“她可真是个女版福尔摩斯。那她肯定也立刻指向我了。”
“对。”卡卡别过头，将视线转向一旁。
“你怎么回答的？”克里斯顿了顿又苦笑：“不用想了，你绝对是没有回答——你不会说谎，被人揭穿真相，你不能承认，也必然无法颠倒黑白去否认，你只会沉默。”
卡卡心底有一万个声音在尖叫：“不，我会说谎，而且我会对我最爱的人说谎，我在舍瓦来看我时骗过你，此刻我又在做同样的事！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好！”然而“必须保住克里斯”的决心和觉悟，令他生生忍住了“对挚爱撒谎”的、强烈的自我厌弃感，他咽了口气，点头：“是的。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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